吐蕃王朝分崩离析后,雪域一片乱象。此时的佛教界,宗派林立,有如进入战国时代。
在这个偏远山村,自古以来没有发生过任何奇迹。理所当然,人们也就不可能预见,他最终将成长为雪域密宗成就的第一人。
7岁时,父亲去世,伯父夺其母不成,强行抢去了全家所有财物。长大后,他习得苯教咒术“红面黑面凶曜法”,杀死伯父一家及亲属35人。
面对惨相,他动了恻隐之心。苯教巫术蕴含的古老报复哲学,无法令他忘掉痛苦,求得真正解脱。遭受欺凌后的残酷报复,大恶后萌生的大善,使他弃“苯”学“佛”。
他选择了一条孤独的道路。远离人群,走入山洞,踏上了与佛陀一样的证悟之路。
38岁时,拜高僧玛尔巴为师。受6年苦行折磨,以洗前半生的罪业,终得其师密法。他隐居潜修,以野荨麻裹腹,肤色为之绿。在山洞中闭关数十年,觉悟佛法真谛,终至即身成佛。
他厌恶经院的繁琐空洞思辨风气,强调自性的证悟和冥思默想。
他是一位伟大的吟唱诗人,以歌讲道,所吟汇编为《米拉日巴道歌》,惠及雪域众生。
西藏流传着许多关于他传道和修行的故事。
他的弟子冈波巴接受他的教导多年后,即将离开他。他光着两只脚,放在冈波巴头上加持。冈波巴请求上师给予最后一个指导。“我有一个很殊胜的秘密法教”,他说:“它太珍贵了,以致无法轻易给人。”他突然转身弯腰,把他的破衣衫撩起,露出像马蹄一样坚硬、疤痕累累的屁股。那是长久坐在坚硬石头上打坐造成的。“我的心子,这就是我最后的法教!”他大声叫着:“认真去做吧!”
某日,他为了寻求更大的孤独,从一个山洞走向另一个山洞。突然,他手中的钵爆裂成了碎片。他立刻高声唱赞:“伟大啊!钵!你正教导我!让我再一次体会到这个世界原本是空啊!”
——这几乎是我一生听到过的最有启发的故事。
看见了吗?怪石嶙峋的山洞外,他披长发,袒上身,左手持颅碗,右手举至发际,用道歌讲经说法。这是他保持了一千年的形象。
寂寞的心须不懈追求才可获得。正如山顶孤寂栖居的鹰,经过辛苦飞翔才到达那里——
盘膝而坐
今春
第一声雷 入耳
第一道闪电 入眼
苦行至死,即身成佛。记住他的名字吧,米拉日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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